凤冠出世第13章 顾盈盈的决断
齐珍珍见几天时间过去了顾盈盈仍在犹豫就问:“你到底干不干?” 顾盈盈说:“我还没想好。
” “那你先去我们的场子看看跟我的姐妹认识认识嘛。
在你来之前我都给她们说了老板也知道我有个漂亮的表妹昨晚还问我怎么不把表妹带来让大家一饱眼福?开玩笑地说我是金屋藏娇 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呢。
你迟迟不肯露面让她们觉得我不是说了大话吗?走别躲在屋里了今晚跟我出去见见世面。
” 顾盈盈说:“那我先去看看干不干等我考虑好了再决定。
” 齐珍珍说:“可以先带你去玩玩你啥时候想通了再说。
” 说好之后齐珍珍就把顾盈盈从头到脚地打扮了起来给买衣服做头发直到晚上进了夜总会顾盈盈从一个扎着马尾巴的淳朴媳妇摇身成了一个披着长发、穿着短裙的时髦女郎。
夜总会的夜色光怪流璃齐珍珍的姐妹个个红唇白脸花枝招展。
她一进去莺声燕语顿时响起笑容和香气迎面扑来。
顾盈盈尽管微笑着与她们打着招呼但感到她们的笑容有点油腻神态有点娇作。
很快她被一个姐儿带到了一个坐台上插在了几个操着广东话的男人中间那姐好像与这几个顾客很熟学着广东人的语调不停的啊啦着说着顾盈盈听得似懂不懂的谄媚话喝着红酒。
第一次来到这种声色犬马的场合顾盈盈有点生涩舞池里的乐声像鞭子似的抽着抽的蹦迪者个个像得了痉挛病。
加上不停晃动的五色灯光让她视线迷离眼花缭乱。
在静默中她发现一个人的眼睛不停地瞄着自己尽管她不动不语也不会喝酒但只要人家把酒杯递到面前她就得喝。
一个多小时后她感到有点醉意先是脑子迷迷糊糊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已经是早上了这才发现她在一个宾馆的床上躺着。
房内无人床头柜上放着一沓钱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字:小姐谢谢你啦改日再会。
在这一瞬间顾盈盈明白了她被表姐卖了卖到了“小姐”的行当。
她很生气。
回到家里后进门就质问表姐:为啥不听我的建议硬把我往火坑里推? 齐珍珍恼了说既然是火坑那我明天就送你回家! 但顾盈盈还是没有回家。
与表姐冷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夜幕降临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跟着表姐出了门。
她告诉自己:既然逃不掉不如破罐子破摔。
可当真面对客人时她浑身僵硬像块木头。
奇怪的是越是这般局促客人反而越殷勤甚至讨好般将钞票塞进她手心。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曾经执剪裁衣、飞针走线的手如今触碰的不再是柔软的布料而是陌生的躯体她心里总感到像横了个棍子搅得六神无主杂念乱飞。
因而开始那个阶段无论自己收入多少钱她都感到快乐不起来时不时地就走神担心总怕自己这个身份被家人知道了。
她的母亲是村里出了名的能干人不仅茶饭针线样样精通干起割麦碾场这些农活来更是手脚麻利比旁人快上三分。
早年间还当过妇女主任在村里是响当当的“强婆娘”。
这般要强的性子对子女的教育自然格外严格。
在顾盈盈的记忆里姊妹几个没有不怕母亲的。
母亲总爱絮絮叨叨地讲些做人的道理说:“种地要种得扎扎实实做人要做得气气派派”;“人再穷心不能穷宁可当个叮当响的硬气人不做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好名声总比烂名声强……”这些朴实的道理就这样在母亲的絮叨中一点点渗进顾盈盈的心田。
虽没念成书顾盈盈却凭着在省城裁剪班学来的手艺很快在村里的缝纫队伍中崭露头角。
她裁剪的衣服款式新颖做工精细尤其受年轻人的追捧。
靠着母亲的言传身教和这门好手艺未出嫁时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巧姑娘;嫁人后更成了村里公认的强媳妇。
现在她这个巧女子、强媳妇却在异地他乡干着见不得人的事情。
尽管她一层一层地往脸上扑着香粉在客人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支着笑容但总感到自己的心在火上烤着烤得皱皱巴巴的。
脏脏的生活别扭的感觉本来让她心里就放不开偏偏作息时间又跟自己对立平常她在家里是早起早睡现在是白天睡觉晚上熬夜这样一来她整天脑子恍恍惚惚的感觉自己的生物钟与环境严重脱节导致她一直感到没精神。
但看到表姐经常坐在镜子前给脸上一层一层地涂着化妆品一遍又一遍的瞄着眉没完没了地端详着自己的脸就有点讽刺地说道:“看来你适应干这个职业。
” 齐珍珍说:“为了钱就得适应啊。
这年头有奶就是娘。
只要有钱可挣有啥适应不了的?你穷了再正经没人看得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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