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江山第四百一十一章 终相见
棠岭山是离了渤海数十里后的第一架山梁山势虽算不上太高但令人望而却步的是这棠岭山山中的气候实在古怪。
这座山连绵起伏方圆占地也算广阔只是大自然天工鬼斧神工原本是连绵不断的山势却在中间山腹中横着一条水势十分湍急的河流。
这条河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将原本连绵不绝的山势自正中拦腰劈开分为两段。
左侧地势蜿蜒山体浩大整片整片的苍树古林郁郁葱葱故为棠山;右侧地势险崛多陡峰峭壁危石悬泉故为棠岭。
而从这山岭正中穿过的那条河流水疾波涌气势昂昂。
恰似一条自天上而来挂在两山间的白玉带雄壮无比。
这两山夹一水的方圆被统称为:棠岭山。
岁月与这滔滔流水一般从来不曾止息。
也不知这河水在山岭间流淌了多少年月河两岸的山石绝壁被这经年累月流过的汹涌河水冲击时间长了山石磨平了棱角绝壁也变得异常的光滑若是天气好的时候浪涛激石便会在这光滑的绝壁上映出一道七色的虹。
别看棠山、棠岭同属一脉。
但不知是何原因山和岭的气候完全不同仿佛就是两个世界一般。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大体上可能便是这彷如天上流下的河流改变了它们的气候。
棠山山势平缓树木繁茂却遮挡不了和煦的阳光照射。
一年之内虽也偶有雨水但多为天高云阔的晴天驻足棠山最高处俯瞰山下会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而棠岭正好与棠山相反树木虽也繁茂但多为古木狼林参天古木将那天上的阳光尽数遮了去便显得幽暗无常起来。
不仅如此也许是常年未见阳光的原因一年之内棠岭几乎没有过晴天几乎天天都在下雨便是有几日不下雨也是潮湿泥泞阴冷得让人不舒服。
除了这些棠岭一年四季几乎都被笼罩在茫茫的雾瘴之气之中人若贸然前往多迷失方向或许就再也无法走出来了。
由此可知苏凌第一次入住的棠岭客栈它所在的方位应该就是在棠岭之中。
棠山是福地 棠岭却是禁地。
棠岭夜雨无归途才成了渤海方圆每一个人都熟知的谚语。
今早的棠岭似乎与往日截然不同。
天色已然大亮原本这棠岭彷如永恒主题的雨水今日却未曾造访。
这棠岭之中也更少见的没有出现一丝一毫的雾瘴之气。
反倒是不知久违了多久的和煦阳光洒遍了棠岭的每个山梁。
此时棠岭深处一处斑驳的古旧客栈正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之下。
那客栈院门前的横匾似乎也发散出了久违的生机不知为何那横匾上的四个字竟似隐隐多了些许的光泽。
那四个字正是:棠岭客栈。
这便是苏凌初来渤海之时的那个颇为古怪的客栈——棠岭客栈。
在这里他碰到了化名殷十娘的温芳华和化名小六子的李七檀。
还有一身黑衣的贺长惊。
那一晚的诡异仿佛如昨又仿佛过了许久许久。
可是今日的棠岭客栈不但沐浴在暖阳之中一切都显得平静柔和而且再无半点的诡异波谲。
客栈的大院之中暖阳之下正有一位女娘正坐在木凳之上低着头仔细的缝补着什么。
看她的年岁当为碧玉年华。
她的身旁还有一位看起来比她稍小一两岁的白衣小公子双眸灵动而深邃丰神俊逸神采非常。
那白衣小公子正专注地看着这个女娘缝补不言不语生怕打扰了她。
这个女娘年岁好相貌也好。
清眸如星恬淡清雅。
面如凝脂未曾施一丝一毫的粉黛容颜却依旧秀美。
一身素衣白纱裙整个人清素出尘纤细的身子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嫣然。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
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
出尘淡雅却又带着隐隐的坚韧倔强。
她正认真仔细地缝补着一件长衫从长衫的质地和款式上来看当是男子的款式。
既不是她的她却仍缝补得那么仔细想来定是这女娘心上人的衣衫了。
凝脂般的葱指捏了细细的小针飞针走线熟稔之极当得一手的好女工。
柔和的阳光照在这小小的银针上竟隐隐地放着点点的光晕。
好一副美景。
只是像她这种气质的女娘极有可能是大家闺秀。
虽说大家闺秀一手好女工是必要条件。
但其实这只是用来对外宣称的。
那些大家族的女娘各个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家里的爹娘如何会让她们做些缝补的活计呢?这些事情多被那些仆妇做了自己家的小姐多多少少懂一些锦上添花便是好的。
可是眼前这女娘手法之熟稔绝对是经年练就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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