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大夫的悬壶故事第250章 老槐树下的燥咳案岐大夫细调四月咳与水肿
《老槐树下的燥咳案——岐大夫细调四月咳与水肿》 岐仁堂门口的老槐树又落了层新叶青黄相间的碎瓣儿飘在青石板上被穿堂风卷着打了个旋正好落在刚掀开的竹帘底下。
韩秀兰攥着布包的手紧了紧鼻尖先闻到的是一股混着薄荷与陈艾的药香这味道比小区门口那家连锁药房的消毒水味熨帖多了——她揣着三个月的西药单子来的那些印着化学名的小药片吃下去咳嗽没好利索反倒让嘴里总泛着股铁锈似的涩。
韩阿姨?里头请。
穿月白褂子的年轻人掀开里间门帘声音清亮。
这是岐大夫的徒弟小周眉眼像刚泡开的春茶透着股干净气。
韩秀兰跟着往里走眼睛先被墙上的字画吸住了:燥胜则干湿胜则濡泄——字是行楷墨色沉润倒像是在哪儿见过的老课本上的话。
坐吧里间靠窗的梨木桌后岐大夫正用竹镊子夹着枸杞往药斗里归置他抬头时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听小周说您这咳嗽缠了小半年? 韩秀兰往藤椅上坐腰杆没挺直——四个月的咳嗽耗得她没力气坐久了腰眼发酸。
她摸了摸眼角那里的浮肿比早上消了点但手指按下去还是能留个浅窝。
可不是嘛岐大夫。
开春那会儿帮孙子晒被子赶上倒春寒淋了点毛毛雨当晚就发了烧咳嗽跟着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喉间像卡着团干棉花开始以为是普通感冒社区医院拿了药烧退了这咳嗽却黏上了。
岐大夫放下镊子指尖搭在桌沿的脉枕上:您先伸手我摸摸脉。
他的手指温凉不像西医诊脉时那样用力按倒像是在感受脉搏的呼吸。
韩秀兰盯着他的手腕看他拇指在自己寸关尺上轻轻滑动忽然想起年轻时在乡村小学教书老校长教孩子们摸树的年轮——说是能摸着树的气。
早上咳得厉害?岐大夫忽然开口眼睛还望着窗外的老槐树。
韩秀兰愣了下赶紧点头:可不是!天不亮就咳跟被人掐着嗓子似的一阵一阵的呛咳得眼泪都出来。
老伴说我那动静像老宅院里被雨浇了的老风箱。
痰呢? 白乎乎的黏得很她比了个捻东西的手势有时候咳半天就出来一小团挂在嗓子眼吐不净。
岐大夫收回手又示意她张嘴看看舌苔。
韩秀兰依言张开看着他举着个小巧的木柄镜子照了照眉头微蹙:您平时嘴里发苦? 哎!对喽!韩秀兰一拍大腿尤其是早上起来苦得像嚼了黄连嗓子眼干得冒火就想喝冰的。
冰箱里的冰镇绿豆汤我一顿能喝两碗喝完才舒坦点。
但喝完胃里会不会发沉?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韩秀兰咂咂嘴:还真是。
有时候贪凉多喝了点下午就没力气眼皮子都抬不动饭也不想吃。
她叹了口气您看我这脸人家都说我气色好红扑扑的其实我自己知道是虚得慌。
还有这眼泡早上起来肿得像含着水脚踝也是穿布鞋都勒出印子按一下一个坑半天才起来。
岐大夫站起身走到韩秀兰身边轻轻按了按她的胫踝。
果然指腹下陷出个浅窝过了片刻才缓缓平复。
大便怎么样? 一天一次倒还算准时就是有点干。
小便正常不黄。
问诊的工夫小周已经在旁边的宣纸上记了半页字迹工整像刻上去的。
岐大夫接过纸看了看又抬头打量韩秀兰:您这咳嗽是从'风邪'起的头。
《黄帝内经》说'风为百病之长'春天的风带着湿气您淋了雨风邪裹着湿邪钻进肺里肺就像被打湿的棉絮没法好好透气了。
肺主气司呼吸气不顺自然要咳。
韩秀兰点点头:那为啥咳了这么久?社区医院的大夫说我是支气管炎消炎药吃了不少咋就好不了? 因为这风邪没赶尽反倒伤了肺的'津液'。
岐大夫拿起桌边一个干莲蓬您看这莲蓬新鲜的时候饱满水润能存住莲子;一旦干了就缩成这样莲子也保不住。
肺也是这样《难经》说'肺者气之本魄之处也其华在毛其充在皮为阳中之太阴通于秋气'。
秋气主燥肺最怕燥。
您咳了四个月从春到夏肺里的津液早被这燥火耗干了所以痰黏难咳嗓子干得想喝凉的——这是肺阴亏了虚火在里头烧呢。
他又指了指韩秀兰的舌头:您这舌头红得像晒过的枣却没舌苔光溜溜的就是津液亏空的样子。
《温热论》里说'舌绛而干法当渴'您这渴还偏要喝凉的是因为虚火扰得您心里发躁。
但凉饮喝多了又伤脾胃——脾胃就像家里的灶台得有温度才能腐熟食物。
您老灌冰的灶台凉了水湿就运不走积在眼皮底下、脚踝上就成了浮肿。
那口苦又是咋回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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