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生活中的种种不平第92章 静夜思再议冷
夜风卷着碎雨打在脸上像细针扎。
巷子深处的路灯忽明忽暗把湿漉漉的青石板照得泛着冷光。
我把围巾又紧了紧还是挡不住那股往骨头缝里钻的寒气。
裤脚早被雨水打湿黏在脚踝上冰凉刺骨。
转角处的老槐树落了满地叶子踩上去沙沙作响。
远处居民楼的窗户大多黑着只有三楼那家还亮着盏昏黄的灯像只疲倦的眼睛。
我裹紧外套加快脚步呵出的白气刚飘到眼前就散了。
胡同口的垃圾桶旁一只黑猫倏地窜出来绿莹莹的眼睛在暗处闪了一下又消失在墙根的阴影里。
墙根下蜷缩着个流浪汉盖着破旧的棉絮只有轻微的鼾声证明他还醒着。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零钱却发现手指冻得不听使唤。
终于看见自家单元楼的铁门锈迹斑斑的栏杆上挂着串冰棱。
楼道的声控灯坏了大半摸着黑往上爬时每层台阶都在吱呀作响。
我站在三楼的缓步台上感应灯“啪嗒”一声亮起昏黄的光像块浸了水的抹布蔫蔫地搭在墙皮剥落的楼道里。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自家防盗门上——那截去年春节系的红绸带还缠在门把手上边角已经被风吹得卷了毛边颜色褪成了旧胭脂在穿堂风里一下下扫着冰冷的铁皮门像只没归巢的蝶。
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发出窸窣声响刚买的青菜叶子上还沾着湿泥。
我盯着红绸带看了会儿它比去年系的时候短了些许是被哪个调皮的孩子揪掉了一截。
去年贴春联时父亲踩着板凳把它系得高高的说要讨个“开门红”的彩头那会儿红绸带多鲜亮啊红得能滴出血来在正月的阳光里晃得人眼晕。
楼道里静悄悄的只有风穿过窗户缝隙的呜咽声。
隔壁的防盗门虚掩着条缝飘来隐约的电视新闻播报声夹杂着老人咳嗽的动静。
感应灯突然闪了两下光线更暗了红绸带的影子在墙上拉得老长像道干涸的血迹。
我摸出钥匙串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钥匙插进锁孔时红绸带恰好拂过我的手背布料粗糙得像砂纸。
门“咔哒”一声缓缓打开仿佛是一个沉睡已久的巨兽被唤醒发出低沉的吼声。
随着门缝逐渐扩大一股温暖的黄色光芒如潮水般从屋内涌出瞬间填满了整个楼道。
这光芒如此柔和仿佛是冬日里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舒适和安心。
我站在门口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所笼罩一时间有些恍惚。
我不自觉地回头看去只见那截鲜艳的红绸带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宛如一个孤独的舞者在空旷的楼道里独自翩翩起舞。
它的红色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那鲜艳的色彩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故事。
它静静地立在那里宛如一个被遗忘的城诺默默地等待着主人的归来。
这抹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昏黄的灯光中跳跃着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魅力。
它的存在使得整个空间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调给人一种温暖而又神秘的感觉。
然而这红色的物体却显得有些孤独和落寞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它遗忘在了这个角落里。
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就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无人问津只能默默地守望着那扇可能永远不会再被推开的门。
它的颜色鲜艳而夺目本应吸引人们的目光但却没有人愿意停下脚步去关注它的存在。
它的等待似乎没有尽头时间在它身上流逝得异常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
然而尽管如此这红色的物体并没有放弃希望。
它依然坚定地守望着那扇门期待着有一天门会被缓缓推开有人会走进来发现它的存在。
它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希望仿佛那扇门背后隐藏着一个美好的世界一个属于它的世界。
我深吸一口气抬脚迈进屋内。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是母亲拿手的红烧肉味。
客厅的电视开着声音调得很低父亲坐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看报纸灯光洒在他斑白的头发上。
母亲从厨房探出头笑着说:“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
”我应了一声走进厨房把青菜递给母亲。
母亲接过菜顺手把我被雨水打湿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嘴里念叨着:“这么大的雨也不多穿点。
”我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鼻头一酸。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暖黄的灯光下饭菜冒着热气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窗外的风依旧呼啸可屋内却格外温暖。
那截红绸带在门外的穿堂风里轻轻晃动仿佛也感受到了屋内的温馨不再显得那么孤独。
推开单元门的瞬间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橘黄色的光晕在台阶上投下暖融融的光斑。
门外的寒风还卷着雪籽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而门内的空气里浮动着排骨汤的香气混着洗衣机低低的嗡鸣。
母亲系着格子围裙从厨房探出头发梢沾着几点面粉:回来啦?快把围巾摘了刚炖好的萝卜汤在砂锅里温着。
父亲窝在客厅沙发里看报纸听见动静便摘下老花镜指了指茶几上的烤红薯:路上买的还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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