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76章 丝线缠住紫金冠
户部尚书口中的“库银未至”四个字如同一块巨石砸入死水惊得满朝文武心惊肉跳。
然而立于风暴中心的苏菱微却比任何人都要平静。
她没有急着发怒甚至没有立刻召见江南织造局的官员只是淡漠地摆了摆手示意户部尚书退下随即转身步入内殿深处的司计房。
司计房内一排排黄花梨木架上堆满了历年积卷的账册空气中弥漫着陈年纸墨与樟脑混合的干燥气息。
苏菱微纤细的指尖拂过一册册封面最终停在了一本标注着“景泰三年江南岁贡”的账册上。
她亲自调阅了近三年的户部拨款记录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每年开春户部都按期划拨了三十万两白银至江南织造局从未有过一日延误。
但诡异的是地方织造局的回执却总是迟迟未到即便到了上面的数字也含糊其辞与京中存档的出库记录难以严丝合缝。
“周尚宫。
”苏菱微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
“奴婢在。
”周尚宫躬身应道。
“把近三载所有贡缎的入库单、损耗单全部找出来一笔一笔地对。
” 命令一下整个司计房的宫人都动了起来。
烛火摇曳下算盘声噼啪作响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不绝于耳。
一个时辰后结果呈到了苏菱微面前。
她垂眸看着那份汇总后的简报一行刺目的数字让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近三年来贡缎的入库量逐年递减而呈报的“损耗率”竟从最初的一成飙升到了触目惊心的四成! 这意味着每织造十匹贡缎就有四匹因为各种“意外”而报废。
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意外?又哪有这么金贵的损耗? 苏菱微的指尖轻轻点在账册那“损耗四成”的朱批上眸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这层层纸张看到背后隐藏的巨大黑洞。
她缓缓抬起头对周尚宫轻声道:“去查查江南织造局呈报的损耗缎最后都去了哪里。
” 又是一个时辰的等待。
周尚宫带回的消息让整件事的轮廓愈发清晰——所有报损的贡缎都被以“残次品”的名义低价变卖给了一家名为“锦绣行”的商号。
而这家锦绣行的东家正是严阁老府上的远房亲戚。
线索在此汇合形成了一张指向天空的巨网。
苏菱微指尖的力道微微加重账册一角被她压出了深深的印痕。
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心头剧震:“不是没银子……是有人把银子织进了布里。
” 当夜一顶极其普通的小轿悄无声息地从宫中侧门抬出停在了京郊一处不起眼的民居外。
柳五娘亲自扶出一位面容憔悴、双手布满老茧的中年妇人正是桑娘子。
桑娘子曾是湖州最好的织女只因多看了一眼工头送往京城的“瑕疵缎”便招来一顿毒打险些被沉塘灭口。
是柳五娘的人将她从河边救下一路护送至京藏匿至今。
殿内灯火通明一匹新到的贡缎在桌案上流光溢彩。
桑娘子没有说话只是伸出那双饱经风霜的手覆在缎面上闭上了双眼。
她的指腹如最精密的仪器一寸一寸地抚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宫殿里回响。
良久她睁开眼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悸与了然:“娘娘……这缎子用的是三眠春蚕丝混纺金陵云锦线是顶尖的贡品。
但……但在经纬之间有异丝七道细如发丝韧胜钢铁。
寻常人肉眼难辨可这手感骗不了织了一辈子布的人。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不是损耗这是在记账。
”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无意识地低声哼唱起一段流传于湖州的民谣——《茧火谣》。
“三眠过后茧成堆一丝一线数来回官家收九我得一剩那八钱埋土灰……” 歌谣的调子简单而压抑带着水乡特有的吴侬软语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
苏菱微静静地听着原本微蹙的眉头忽然舒展。
她的眸光骤然一闪如同暗夜中划过的流星! 这歌谣的节拍……一长两短三短一长……竟与桑娘子所说的“异丝”排列规律隐隐暗合! 一个大胆至极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形。
她立刻命孙宝儿换上一身粗布短打扮作想进织坊谋生的乡下小子混入了江南织造局设在京郊的转运分坊。
孙宝儿机灵过人只用了半日便以“帮忙清理废料”为由悄悄收集了十匹不同批次的“瑕疵缎”样本连夜送回宫中。
沈青禾早已备好了从西洋商人处购得的显微竹镜。
在镜筒之下那细如发丝的“异丝”终于现出原形——那根本不是丝而是被捶打至极限的银丝! 每一匹缎中的银丝数量、排列间距都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规律。
苏菱微铺开一张巨大的绢纸一边听着桑娘子反复吟唱的《茧火谣》一边依着《齐民要术》中所载的古法“茧丝计数法”将那些长短不一的银丝组段转化为一组组二进制的数字编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本文地址冷宫弃妃暴君夜夜跪求原谅第76章 丝线缠住紫金冠来源 http://www.xiaomov.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