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真爱我来拆拆看第5章 拐子村里的白茉莉13
山路崎岖几近无路。
顾瑾年像一只被迫到绝境的幼兽凭着求生的本能和脑中反复演练过无数次的路线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奋力穿行。
荆棘撕破了他那身早已破烂不堪的裙摆在腿上划开一道道火辣辣的血痕但他感觉不到疼痛胸腔里只有一颗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的心脏和一股支撑着他不断向前的、名为“必须成功”的信念。
他不敢停甚至不敢大口喘息耳朵警惕地捕捉着身后村庄可能传来的任何异动狗吠、人声、追捕的脚步声……幸运的是除了风声和偶尔的虫鸣身后一片死寂。
那几块带毒的骨头似乎起到了作用。
天光渐渐放亮密林深处透下稀疏的光斑。
顾瑾年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短暂地喘息。
他回头望去河口村已经缩小成山谷底部一片模糊的灰影被连绵的山峦紧紧包围如同一个巨大的、禁锢灵魂的牢笼。
他摸了摸胸口玉佛的轮廓和金镯子的硬物感透过单薄的衣衫传来带来一丝虚幻的安定。
他想起苏挽月最后那个笑眼弯弯、却无声说着“快走”的模样想起两个婴孩柔软的触感和奶香。
酸涩与力量同时涌上心头。
“等我。
”他在心里再次默念毫不犹豫地转身继续向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跋涉。
他不敢走大路只能凭借方向感在荒山野岭中穿行。
饿了就挖点能辨认的野薯根茎渴了就喝山涧溪水。
白天赶路夜晚则寻找岩缝或树洞蜷缩起来警惕着野兽和可能存在的搜捕。
那枚金镯子他不敢轻易示人那身破烂的女装是他最好的伪装。
一个可怜的、逃难的“傻丫头”不会引起太多注意。
几天后他凭着记忆和问路(只敢问看起来面善的、单独行动的樵夫或采药人且用编造的理由)终于跌跌撞撞地来到了距离河口村最近的那个小镇的边缘。
他没有进去。
苏挽月的警告言犹在耳。
他绕开镇子沿着铁路线开始朝着更远的市区的方向徒步。
脚上的布鞋早已磨破露出血肉模糊的脚趾。
饥饿和疲惫像两条毒蛇不断噬咬着他的意志。
但他不敢停靠着野果和偷摸从路边田地里的生玉米、红薯勉强果腹。
与此同时河口村王家。
满月酒的热闹喧嚣已然散尽留下的是一片杯盘狼藉和村民对“龙凤胎”吉兆的津津乐道。
王强志得意满喝得酩酊大醉。
苏挽月抱着孩子脸上是符合情境的、带着疲惫的浅笑内心却如同被放在火上炙烤。
第一天相安无事。
第二天“李招娣”没来王母念叨了一句“这丫头跑哪野去了”并未深究。
第三天村长家似乎也发觉“招娣”不见了李凤娇气冲冲地来王家找过骂骂咧咧地说肯定是跑哪里偷懒或者掉哪个山沟里了。
直到第五天村口那几条恶犬的尸体开始发臭才有人隐约觉得不对劲。
但一个无足轻重的“丫头”的失踪在河口村掀不起太大风浪最多成为婆娘们饭后几天的谈资。
大家的注意力更多还是在王家的“喜气”上。
苏挽月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一点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担忧和思念。
她不知道顾瑾年走到了哪里是否安全是否找到了帮助……她只能更紧地抱住怀中的孩子那是他们之间唯一的、温暖的联结。
顾瑾年的旅程远比想象中艰难。
徒步数日他终于看到了城市的轮廓。
巨大的楼房、川流不息的车辆、嘈杂的人声……这一切对于在封闭山村生活了四年的他来说是如此的陌生和令人恐惧。
他像个误入异世界的怪物穿着破烂的女装浑身脏污与周遭的光鲜格格不入。
他紧紧攥着口袋里那枚金镯子找到了一家看起来不起眼、老板面相似乎还算朴实的当铺。
他低着头用尽量模糊的声音说这是家里传下来的急用钱。
老板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了他很久最终还是估了价给了他远远低于实际价值的、皱巴巴的一叠钞票。
握着那叠钱顾瑾年没有停留。
他用一部分钱买了最便宜的车票目的地是省城。
坐在嘈杂混乱的长途汽车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他依旧不敢有丝毫放松。
他知道这仅仅是第一步。
找到父亲揭开真相搬动救兵……前面还有更多的未知和危险。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贴在胸口的玉佛的微凉。
苏挽月再等等我。
孩子们再等等爸爸。
车轮滚滚载着少年破碎的过往和沉重的希望驶向迷雾重重的未来。
而远在山村的苏挽月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都会抱着孩子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默默祈祷那枚她送出的玉佛真能护他一路平安。
长途大巴在颠簸了不知多少个日夜后终于嘶哑着驶入了海市嘈杂的车站。
顾瑾年随着人流下车腰酸背痛脚步虚浮但当他抬起头看到那些熟悉的、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以及记忆中某个标志性的巨大广告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与激动瞬间冲上了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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