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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篇鬼故事第181章 夜半呼救

我叫李哲1998年夏天发生在表哥家的事像一枚生锈的图钉永远楔进了我的记忆里。

那一年我十二岁痴迷于刚刚在日本播出的《宠物小精灵》动画片尤其喜欢那只通体金黄、脸颊红润的电气鼠——皮卡丘。

七月中旬父母因急事要回老家把我寄养在城西机械厂家属院的表哥家。

那是一片建于七十年代的红砖楼楼道里终年弥漫着煤灰和剩菜混合的气味。

表哥大我五岁是个沉默寡言的高中生房间里贴满了摇滚乐队的海报。

他的书桌上就摆着那个后来成为一切噩梦源头的玩偶——一只约三十厘米高的皮卡丘毛绒玩具。

那玩偶是二姨父去日本出差带回来的正版货做工极其精良。

黄色的绒毛柔软顺滑黑色的眼睛是用某种亮片材质缝制在光线下会折射出奇异的光泽。

最绝的是它的表情不像动画里那样憨态可掬嘴角的微笑弧线似乎牵拉得太过用力透着一丝……该怎么形容呢?一种极力模仿友善却终究失败的僵硬感。

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我就被它吸引了。

“哥这个能给我玩玩吗?”我指着书桌上的皮卡丘。

正在做题的表哥头也没抬声音有些沉闷:“别动它。

还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别让它脸朝着床。

” 我撇撇嘴觉得他小气。

但初来乍到还是忍住了没去碰。

深夜我被一阵若有若无的“窸窣”声吵醒。

那声音很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挠木头。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水泥地上投下一道苍白的印子。

我睡在靠墙的折叠床上侧过头就能看到书桌的轮廓。

借着微光我看见那只皮卡丘依旧端坐在书桌上。

但它的姿势似乎与我睡前看到的不太一样了。

之前它是正面朝前的现在它的脸……好像微微转向了我这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屏住呼吸仔细看。

月光恰好照亮它一半的脸颊那黑色的眼睛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

是错觉吗?一定是睡前一直想着它产生了错觉。

我安慰着自己用被子蒙住头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是周六表哥要去学校补课家里只剩我一个人。

写完作业后我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投向那只皮卡丘。

强烈的占有欲像小猫的爪子在我心里挠。

我就玩一下表哥不会发现的。

我这样想着最终走向了书桌。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

玩偶入手是一种异常的沉填充物似乎不是普通的棉絮。

我把它抱在怀里模仿着动画片里的语气低声说:“皮卡皮卡我是你的训练师小哲哦。

” 就在我说出“训练师”三个字的瞬间我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玩偶似乎……动了一下。

不是明显的动作而是内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喀”的声响像是什么细小关节在移动。

同时我手臂接触绒毛的皮肤掠过一丝微弱的、电流通过的麻痒感。

我吓得差点把它扔出去心脏狂跳。

把它放回书桌原处仔细端详。

它还是那样微笑着一动不动。

是静电吗?对冬天干燥毛衣都会产生静电夏天也可能有。

我努力用科学解释但心底的不安却像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扩散开来。

那天晚上我做了第一个噩梦。

我梦见自己走在一条无限延长的黑暗走廊里只有身后有一盏摇摇欲坠的声控灯。

我拼命跑灯一盏盏在身后熄灭黑暗像潮水般追赶着我。

我能听到一个声音不是动画片里那种清脆的“皮卡皮卡”而是一种尖锐、扭曲带着电流杂音的、不断重复的耳语: “……陪……我……玩……” 我猛地惊醒浑身冷汗。

窗外天已蒙蒙亮房间里一片死寂。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恐惧地望向书桌。

皮卡丘还在那里。

但它的位置又变了。

它不再是端坐而是以一种向前倾塌的、近乎要掉下桌子的姿势那张脸正直勾勾地对着我睡的折叠床。

它那红色圆形电气囊在黎明前的灰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淤血的、不祥的暗红色。

表哥的警告在我耳边炸响:“晚上睡觉的时候别让它脸朝着床。

”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它不是自己动的一定是我或者表哥不小心碰到了书桌。

我这么告诉自己但牙齿却忍不住开始打颤。

真正的恐怖始于周日深夜。

那晚我被尿意憋醒摸索着爬起来。

经过表哥房门时我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他在哭?我凑近门缝里面黑漆漆的呜咽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有规律的、轻微的“咚……咚……咚……”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下撞击着柔软的表面。

我没敢多看蹑手蹑脚地走向走廊尽头的厕所。

老式住宅的厕所狭小逼仄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泡。

我坐在冰凉的马桶上睡意朦胧。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那个声音。

从马桶的下水管道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湿漉漉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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